metempsy

伊修加德共和国历十年



1、盲狙(北京卷,题目二)

2、日常黑美丽(你们知道我啥意思嘿嘿嘿

3、19:26~20:55

4、我的朋友对这个题目有一句评价:“我敢写,你们敢不删么”


5、暗搓搓加上一句……听说要打滚求才有评论?/翻滚


*     *     *     以下正文     *     *     *


“拍照?”银发的黑影之民眨了眨眼,“拍什么照?”

“就是拍照啦。”

来自异国的摄影师是个矮个子的金发人类,活泼得仿佛随时都会跳起舞来。他兴致勃勃地把手里的黑色机器举到冒险者眼前,指点着圆形的大透镜给他看,“你看从这里光传进来,然后在底片上形成缩小的倒立影像,再用特殊的药剂让影像显现出来,基本原理就是这样的……”

——我不是想问这个。

柏德勃眨了眨眼,默默闭上嘴。他没有摄影师那种语速,赶不上话头,更别提制止他了。

还是艾默里克替他解了围:“这是为了伊修加德共和制建立十周年的庆典准备的。”

四十二岁的艾默里克·波雷尔子爵已经褪去了冒险者熟悉的那身战甲,也辞退了神殿骑士团总骑士长的位置。他看起来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如果硬是要说的话,除了垂到肩头的发卷,便是越发平和深邃的目光了。十年上议院议长的政治生涯似乎消磨了所有的曾经外露的烈火和炽光,他笑得安稳真挚,宽容到让已经不再是小青年的冒险者觉得自己像个多嘴多舌的傻孩子。黑影之民抓了抓头,小心地看着他:“是庆典啊——可是连我也要一起拍么?”

“你是让伊修加德摆脱千年战争的英雄,能邀请你来,让你看看现在的伊修加德可是求之不得的事。”他打量着冒险者身上的战铠,“你是我们的两位苍天之龙骑士之一,这是不会变的。”

自最后一名龙骑士退役之后,这身战甲便不曾出现在伊修加德的街道上了。

这件事触动了两个人的回忆。柏德勃欲言又止,尴尬地把视线转向一边。

艾默里克呵呵一笑,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人群最前面,“别指望那家伙了。”他低声说,“这种场合他一向有多远逃多远的。拍完照片之后我带你去参观,这个国家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伊修加德确实不一样了。

柏德勃承认这一点。他还记得当他最初来到这个国家时,街道两旁饥饿又惊慌的人们,那些老人和孩子灰头土脸地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审视着走过他们面前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他们这样的外来者。那是野兽的眼神,受了伤、残疾了,明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下一次风暴的来袭那种绝望又孤僻的眼神。塔塔露走在他身后,悄悄去抓他垂下的皮带的一角,他弯腰把拉拉菲尔抱了起来。“这真冷。真可怕。”女孩把脸埋在他肩上,偷偷打量周围,吓得不敢喘一声大气。

他也记得已经离世的那位朋友给他指点每一座建国骑士雕像的名字。他站在街道正中央,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看不到人影。浅青色头发的高个子精灵伸了个懒腰,“你知道么,”他笑咪咪地悄声说,“这是一条安全线。从这里再往前一步就是教皇厅的守卫范围了。你看不到他们,但他们会一直盯着你,如果你在教皇厅的台阶前无所事事的徘徊——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到最后,黑影之民都没问出那个“不会想知道”的后果。

而现在,他们就站在教皇厅的台阶前,就在台阶下面,路过的居民已经好奇地围成一圈了。守卫在下面走来走去,保证他们不会走进摄影师的镜头里(黄发的年轻人一直在透过他的机器观察着),艾默里克就站在柏德勃身边,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茶香,胳膊挨着他的手肘。

“别紧张。”他从嘴角的笑意中挤出声音,“看着那个年轻人的手,他是这么说的。”

摄影师在这时举起了一只手:“三、二、一。”他大声喊。

砰——

光斑和阴影在他眼前绽开。那是种极为奇异的感觉。他听到巨响。听到人的尖叫,阳光极其刺目地从天空坠落——那不应该是伊修加德的阳光,这里有雪、有云、有风,太阳已经很久不这么炽烈,热得仿佛是萨纳兰的沙漠里,苦苦跋涉一天的午后,阳光无遮无拦,又从地上返射回天空,烧得人四肢发软。他踉跄了一下,感觉有人抓着他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觉是首先恢复的。

——抓到了么?

他听到有人这么问,迟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艾默里克的声音。伊修加德的议长绷着声音,仿佛在压抑着怒气。他的脸色一定挺难看的。黑影之民无端端地想,他赶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子弹飞到眼前,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但那发生得太快,而他的心思里全没有防备任何袭击的可能——在那一瞬间之前他看到的都是一个他所期待的欢欣热闹的城市,平静而祥和,与艾欧泽亚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同,在高耸的石墙里绽放着独特芳芬的可爱地方。

直到子弹击中了他。

“……多,久了。”

他呻吟着问,声音比他以为的更轻微,但在房间里的精灵还是一同转过头。首先出现在他视线上空的脸孔属于福尔唐的年轻伯爵,随后位置被让给黑发的议长阁下。艾默里克伸手试了试他脸颊上的温度。“只有四个小时。多半是因为治疗师给你吃的药。”

“你运气不错。子弹只打穿了你的肩膀。有盔甲保护,伤口不算难处理。不过站在你身后的那家伙可就倒霉了,子弹在他肚子上开了个洞,打断了脊椎,他差不多当场就完蛋了。”第三个人似乎坐在较远的地方,他语气平淡,对挣扎着转过头的冒险者咧嘴一笑,正了正头上的护目镜。

“斯特凡尼维安阁下?”

“是艾因哈特伯爵了。”议长轻声纠正,“斯特凡尼维安卿,确如你所说,这样的枪法并不多见。”

艾因哈特的家主耸耸肩:“这是我造的雷暴弹,我没法不承认。”

他瞥了一眼摆在桌上受损的龙骑甲,肩甲上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几乎把整个盔甲一劈两半。“若不是龙血打造的盔甲有异于平常的防护力,他就死定了。”

艾默里克点点头。

”十周年纪念后就是新议长的选举。有些人不满意我提出的候选人,恐怕正想以此为契机闹事吧。“议长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他们在议会上吵闹一番也就是了,谁知道竟然做出这种事。“

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好了。阿图瓦雷尔卿,麻烦您去跟大家说一声。“

“我会竞选连任议长一职,十年、二十年也好,我会保护这个国家,让他们来吧。”

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瞬间。

柏德勃·布兰特歪在床上,侍从们为他垫了软软的靠枕,让他躺得舒服,却也让他起不了身。他只能看到福尔唐伯爵——那个他认识、相熟却从来不曾亲密交谈过的黑发男人沉默地行礼。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END


因为是盲狙,所以掐着时间写完,但这个字数要是放在高考一定会被老师骂吧(其实后来想想,听到失去意识瞬间也够了)。

然后于是这里记一下后续脑洞,写完前一半的时候发现不行后面塞不下了……就简化成现在这样。但其实剧情是这样的:

伊修加德议长的任期以五年为一期,艾默里克任满两届之后声明退居二线,并推举了一位有贵族头衔的老绅士作为继任(当然明眼人看出,这位继任者比他的前任年纪还大呢,而且对他相当信服,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那时候伊修加德的共和政权还没有关于连任的规定。

在十周年庆典上,前来参加庆典的巴德被远程狙击射中,另有一名上议院议员当场死亡。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根据当时使用的子弹,凶手的目标被锁定在下议院秘书长及其兄身上。这两个人都曾经是同希尔达一起在天钢机工坊学艺的人。擅长远程射击。在通缉令下达之前,这两个人就逃离了皇都。

艾默里克逮捕了一些相关者,并因此与前任下议院议长希尔达起了冲突。云雾街设起壁垒,一度发生了短暂的武装斗争。

在这样压力重重的时候巴德接受治疗恢复了健康。艾默里克委托他追踪逃走的两名嫌犯。因为不但是扰乱伊修加德的疑犯,也是射伤自己的疑犯,巴德接受了委托。并且最终抓到了两名嫌犯(两个人逃出皇都后辗转流落到了一个小村子里,开始大家相处很好,直到两个人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依然崇拜着哈罗妮,并把死去的托尔丹当作圣人崇拜,两个人历数托尔丹的罪行,被村里人绑上火刑架),巴德的出现使他们免予火刑,但还是把他们带回了皇都。

“你真的相信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么?”他的犯人说,“你就没想过整件事的古怪之处?”

他们回到皇都,正赶上艾默里克宣布连任议长。他正在教皇厅前宣讲,陆行鸟骑士们列队从十二建国骑士像下走过,在足以狙击到教皇厅的距离里空无一人,只有卫兵俩俩站立。

“从现在起,自由已经死了。”


(或许有一天会写吧,别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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